“来过,但上次来已经是大概十年前了……”他一边解释,一边拉着陆停晚原地转半圈,确定了方向,“和我记忆里变化挺大的。”
陆停晚“哦”一声,被他拉着手腕往前走,没再继续问下去。
避开三个骑四轮车的小孩、两个玩滑板的中学生和一组围圈踢毽子的叔叔阿姨后,两个人终于穿过街心花园,来到一条更加热闹的商业街尽头。
街道中央车水马龙,两侧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店面,市民穿行其间,店主则缩进空调房里不愿露头。
和街心公园相比,十年间,这里倒是变化不大,街道只简单翻新过,一些老店还和他记忆中的相差无几。
沈行云看一眼仍旧疑惑的陆停晚,问他:“中午想不想吃面?”
陆停晚正琢磨着沈行云要带他去哪儿,冷不防被问这么一句,愣了两秒:“吃面?”
他下意识往两边扫一圈,试图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门头招牌里找出一家面馆。
沈行云看懂他的动作,忍俊不禁:“不在这里,还要再往前一些。”
他顿了顿,握住陆停晚的手腕,稍稍用力:“其实……我有点紧张。”
上次他来这里,只是当一个无意造访的路人,在街边远远看着。
这次他来这里,虽然并没有跟对方相认的打算,但是……毕竟也要走进去,很有可能跟人面对面。
时隔二十年的再会。
有点紧张也在所难免吧。
他握紧身边人的手腕。
这段时间为了巡演,陆停晚比之前还要瘦上不少,手腕上原本就分明的骨头更加突出,抵在掌心,甚至有点硌手,但反让人更觉心安。
他掂量一下手腕的重量,在陆停晚开口之前转移话题:“瘦了好多……巡演结束之后要把你喂回来。”
陆停晚刚酝酿好的话在嘴边转一圈,变成一句:“瘦了吗?”
沈行云用手指圈住他的手腕比划,逗他:“瘦了啊。都没有之前手感好了。”
陆停晚一噎,气鼓鼓地想甩开,又突然想到什么,没再动。
他任凭沈行云抓着手腕翻来覆去“研究”半天,扯扯对方,开口:“不紧张。”
沈行云停下动作,认真看他。
流动的行人从两人身侧分开,又在前方不远处聚合,喧闹的声音和鸣笛声穿插其间,好像也从两个人身边绕开。
陆停晚被沈行云看得有点不自在,摸着脖子移开目光,嗫嚅片刻,自暴自弃:“看我有什么用,我也紧张。”
沈行云愣了愣,握着他的手腕,弯腰笑起来。
他知道陆停晚会猜到此行的目的地,但也确实意外对方这次会这么直白。
上个月月末,沈行云收到一条短信,那时候陆停晚也在。
前一天的巡演刚刚结束,两个窝在床上混了半个白天,正准备起床做点吃的。
短信就是那个时候发来的。
沈行云没有给那个号码加备注,但也意外地记住了那串只播出过一次的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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