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狐玉琅朝前走去,他们面前吊垂在地面上的雪楹花自动地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条路。穿过这片雪楹花海,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块拔地而起直入云霄的绿晶长柱。
啪的一下,狐玉琅手里弹出一样东西,却径直被染霜一把从半路截下。狐玉琅仿佛早就料到了,并未太在意地道:“染霜公子,解药吃下,在这里等我们就是。”
见染霜无动于衷,他微微一笑,深深地看了墓幺幺淡漠的表情,说:“本王要是想对墓贵子做些什么,何必等到现在。”
“你不用进去。”墓幺幺跟着狐玉琅朝着那块绿晶走了进去,走到台阶上时,狐玉琅还颇为体贴地伸出手臂,让她轻扶着走上去。
她温柔地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,淡淡地对不远处的染霜说道:“哦对了,半个时辰我要是没回来,记得撕了我给你的那个符咒。”
狐玉琅的眉尖微微一挑:“墓贵子就这么不信本王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墓幺幺扶着他的手臂朝前走着,走近了才发现,脚下的这条路也仿佛被那巨如小山一般的绿晶感染了一样,由浅及深地一路蔓延成晶石的模样。“我相信你比相信我爹还多,真的。”
“那可真是本王的荣幸了。”狐玉琅回答得也很干脆,漂亮的眉眼里尽是诚挚。两个人就这么“情真意切”地一路走到了那绿晶面前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时蜕府吗?”墓幺幺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绿晶高耸入天的弧度。狐玉琅抬起手来,掐了一个异常复杂的法诀,凭空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绿色的水晶栅栏。他面色肃穆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似纸非纸的小符,在那栅栏中心一把锁上按了下去。栅栏缓缓落下,他们面前的绿晶忽然出现了一个旋涡。
“墓贵子,由于你……体质比较特殊。”狐玉琅转过头来,说道,“本王可能还需要唐突一下,才能带你进去。”墓幺幺挑眉道:“无碍。”狐玉琅靠近她,说了句:“见谅。”然后握住了她的腰身,轻轻地弯下腰,另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膝下,很是轻松地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,转身踏进了那个旋涡。
“抱紧,千万别松开,这旋涡里全部是不知道哪个年代里遗落下的空间乱流。”狐玉琅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,声音很是慎重。
墓幺幺倒是不在意,看着从他们身边川流而过的空间碎片和缝隙说:“你们天狐族六年前倾举族之力,死了那么多长老和精英,就为了这个东西?”
狐玉琅的脚步一下顿住,半天才笑道:“不知为何,总觉得墓贵子知道这些仿佛该是天经地义那般自然。换了别人,本王一定会觉得太过稀奇。”他继续朝前走,目不斜视地望着黑洞洞的前方,“时蜕府是事关我族生死存亡的至宝,千年之前流落在外而已。六年前,不过失而复得。老祖宗的东西,死多少人,都值得。”
“呵呵,你们天狐族还挺不忘本。”墓幺幺道,“怎么不见你们去找千年前族帝的破鞋?”
饶是狐玉琅涵养好,脸色也差点没垮下来,可不愧是他,硬还是笑道:“墓贵子说话总是这么有趣。”
“当然,我说的是穿的那个破鞋。”窝在狐玉琅怀里,墓幺幺本就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更加幼嫩清纯。这下好极了。狐玉琅刚才好容易笑出的笑容也登时僵硬,久久不语。
而她倒是没觉得什么,忽直起身子,丝毫不顾及男女之间授受不亲,环在他脖颈的手也收紧了距离,清亮的翠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眸里:“用的那个破鞋,听说也还活着呢,哦也是这个倒是找回来了。说到这里,我那个小婢可知道她奶奶还有这段往事?”
“够了。”狐玉琅刚才没垮下去的脸色瞬间垮成了冷霜。“啧。”墓幺幺松开手来,半闭着眼睛慵懒似猫,“其实关于你,我一直不懂,小王爷你为何要这么维护这个抢了你一切的男人?”
狐玉琅脚步没停,那迷惑众生的微笑又浮现在了脸上,声音依然是平和的:“墓贵子说话总是这么深奥难懂。”
“呵……”墓幺幺轻笑。“我们到了,第一府。”狐玉琅把她从怀里放下,看着面前悬空挂着的牌匾,淡淡地说,“白少主,就在这里。”
“多亏了白少主,我们现在可以不用抵抗任何心魔,一路畅通无阻地朝前继续走。”他停顿了下,语气很是赞叹,“都说白少主乃是当世心修第一天才,当真不愧其名,我看不用等太久,他就能超越心修第一人黄帝尊上,问鼎大拿。这时蜕府三时总共十五府,全部是心魔盘踞每一府。而我族人,唯不善心法。所以数百年来,一直卡在三时无法前进。不是没想过找修心门派高手来,可最高也就止步五府。也曾请过白少主和黄帝尊上,可是始终未曾成功。谁想就在最艰难的时候,墓贵子倒是为我族提供了一个天赐的帮手。”他边走边说,言语里毫不掩饰喜悦,“和墓贵子达成这个交易,真的算是本王做过最划算的交易了。”
墓幺幺四下观察着这所谓的时蜕府,内里倒没什么特殊,不过是普通的洞府构造。不过她眨了两下眼睛,借助灵力,倒是看到这洞府里有宝物遗留的化力痕迹,至少也得是八品宝器。她心下了然,怪不得狐玉琅当时那么上赶着和自己交易,就冲时蜕府里这些宝器来说,他狐玉琅倒是赚大了。
“我要是小王爷,我也不舍得放人了。”她笑眯眯地把手指从一个茶台上擦过,看到狐玉琅的表情有些微微惊讶,笑意更深,“毕竟这个交易,我现在觉得,我挺亏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狐玉琅推开第二扇门,搀扶着墓幺幺拾级而上。“墓贵子怎就这么不信我呢?白少主是自由身,不是物件,不是我不想交就不交的。”他转眸看着墓幺幺,温和道:“他属于他自己,不是墓贵子的,也不是我的。”墓幺幺站定,放下裙裾,抬起头来望着他,笑意很深。“你说错了。”她推开门,走了进去,“他,是……”
“我的。”她起而未定哑至口型的声音,像旧年岁里被鞭炮炸落的残梅。不等那场冷彻心骨的寒雪落下,便可笑无力地肮在泥泞里。她站在门边,望着面前石榻上赤身裸体的两个人。
男人精赤的身体,线条分明,她曾在上面落过她毕生未有过的温柔。现在,正被一个娇艳的少女轻柔地抚过,同样的姿势趴在他的肩窝。男人俊秀的面容,曾为她褪去过所有阴鸷,她在他眉目间有过流连差一点就忘返。现在,他眉目全是阴霾,眸深如渊,或许惊愕代替了所有情绪,所以才看不出是否还有她的影子。
狐玉琅也走了进来,看见同样的一幕时,面露震惊之色,慌忙朝后退了两步,视线落在墓幺幺脸上,刚想说话的时候,却看见了她此时的表情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墓幺幺这样的表情。黛眉旁,一点翘。羽睫下,三分魅。翠眸生烟,蛇影栩栩。酒窝浅浅地定格在唇畔,一如既往的纯澈美好。她的侧影是那么完美,完美得像是书卷里的仕女图,凝固于永恒的死寂。
不知为何,此时狐玉琅心里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悬。仿佛置身于万丈悬崖的半空里,上不着空,下不着地。这种感觉,接近于毛骨悚然,又接近于本能的惊恐。他震惊的神色于是变得分外真切,甚至震惊得连手指都开始不易察觉地轻微颤抖着:他狐玉琅——竟然在惧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。
“幺幺?”男人声音嘶哑如钝锯,将他们之间不过数米的距离,割成仿佛无法跨越的鸿沟。那声惊唤里隐藏了太多情绪,有惊愕,有不敢相信,有狂喜,亦有不知所措,更多的是……她终于缓缓地眨了下眼,眉目甚至带上了许久不见的礼貌。
“白少主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白韫玉几乎瞬间就把身上的少女给一把掀开,也不顾及一旁站着的狐玉琅,径直就要站起,可刚直了一半的身子陡然僵硬在半空,宛如被什么绳索给勒住了一样。他张了张嘴,嘴唇有些皲裂,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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