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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(第1页)

&ldo;美洲银行剥削还未成年的女孩。美洲银行在吸人们的血!&rdo;&ldo;这些人究竟在抗议什么,&rdo;雅各比问道,&ldo;抗议抵押?&rdo;&ldo;谁知道,&rdo;桑托斯答道。&ldo;可能是危地马拉的童工,wto,大垄断企业,还有见鬼的臭氧层问题。其中一半人可能是潦倒鬼,是被人从领取救济食品点拉来的,每人买包烟就搞定了。我感兴趣的是他们的头。&rdo;他拿出一架相机,开始对人群抓拍。大约有十位左右警察排成弧形站在银行与示威者之间,警察的腰间悬挂着防暴警棍。

辛迪讲的一些话又在我耳边响起。人们生活在舒适的环境中,在读报时,读到没有社会保险的穷人,读到陷于债务泥潭的不发达国家时,会多么轻而易举地翻过去。但也有些人翻不过这一页。不过,那是遥远地方的事,对吧?不像眼前的这一切这么现实。

突然,又有个演讲者爬上了汽车车顶。我的眼睛都瞪了出来。是莱蒙兹。真是难以想象。

教授接过扩音器开始喊叫起来。&ldo;世界银行是什么货色?是世界各国十六个成员机构组成的一个组织,美洲银行就是其中之一。谁把钱借给了莫顿&iddot;莱托尔?是谁运作承销了这家公司的公开募股?朋友们,都是这家美洲银行!&rdo;突然间,人群中的气氛变了。&ldo;这些畜生真该千刀万剐!&rdo;一个女人喊道。

有个学生试图带着人群高唱:&ldo;美洲银行,美洲银行,今日又谋杀了多少姑娘?&rdo;眼看一场骚乱就要一触即发了。一个年轻人向银行玻璃窗摔去一只瓶子。我马上想到这可能是枚自制燃烧弹,但瓶子并没爆炸。

&ldo;看看,我们平时都得对付些什么样的事,&rdo;桑托斯说道。&ldo;但问题是,他们也并非全错。&rdo;&ldo;见他妈并非全错的鬼,&rdo;雅各比喊道。

两名警员冲向人群试图抓住那个扔瓶子的年轻人,但人群挤过来,阻挡住他们。我看到那年轻人沿着街逃跑,人群中发出尖叫声,有人跌倒在地。我甚至都没法讲述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。

&ldo;哦,见鬼了。&rdo;桑托斯放下手中的相机。&ldo;恐怕要闹起来了。&rdo;一个警察挥舞着手中的警棍,有个长发年轻人跌倒在地。更多的人开始扔东西了。瓶子、石块到处飞。有两个示威者与警察撕扭在一起,警察把他们拖倒在地,用警棍捅着他们。

莱蒙兹仍然在用扩音器吼叫。&ldo;看看,这个国家都在干些什么‐‐用警棍打破母亲和孩子的头!&rdo;我实在是无法再坐在车里旁观下去了。&ldo;他们需要帮手,&rdo;我说着去开车门。

马特利想阻止我。&ldo;我们一下车,就会卷进去的。&rdo;&ldo;我已经卷进去了,&rdo;我说道,一边拉起裤脚管,打开藏在里面的枪套。我沿着街向前跑去,马特利紧跟在我后面几步。

警察被人群推搡着,石块杂物不断向他们袭来。&ldo;猪猡!纳粹!&rdo;骂声此起彼伏。

我挤进人群。一位女士用块手绢捂着头,鲜血淌流下来。另一位女士抱着一个婴儿,喊叫着要挤出人群。谢天谢地,总算有人还有点理智。

莱蒙兹教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&ldo;看,警察是怎样对待手无寸铁的人们的抗议的!他们掏出了手枪!&ldo;啊,警官女士,&rdo;他又说道,从他那临时演讲台上微笑地俯视着我,&ldo;你还在想让自己开开眼界吧,我明白了。说说看,今天你又学到了点什么?&rdo;&ldo;是你策划了这一切,&rdo;我说道,我想要警告他有煽动的嫌疑。&ldo;原来是场和平的示威活动,却被你煽动着,点起了火。&rdo;&ldo;真是个耻辱,对吗?和平示威从来不会成为新闻的。可看看……&rdo;他指着街那边刚开到的一辆新闻转播车。有个记者从车上跳下来,一位摄像师一边奔跑一边在摄像。

&ldo;我会盯住你的,莱蒙兹。&rdo;&ldo;你太抬举我了,警官。我只是个当今并不吃香、已过气学科的小小教授。说实话,我们真该一起喝一杯的。我喜欢那样。但对不起了,眼下这警察施暴的案子正等着我呢。&rdo;他鞠了一躬,脸上露出让我皮肤起皱的傲慢微笑,又高举双手挥舞起来,不停地煽动着人群,嘴里唱着:&ldo;美洲银行,美洲银行,今日又奴役了多少姑娘?&rdo;第二部分心中在熊熊燃烧的怒火

查尔斯&iddot;丹科踏进市警局,硕大的厅里阴森森,死气沉沉的。他的左手边有个警卫岗,两个散漫的警卫随意抽查着人们携带的背包和拎包。他的手不由更紧地握住了皮箱的拎手。

当然,他现在不用丹科这名字了,用的是杰弗里&iddot;斯坦泽。在此之前,他还用过迈克尔&iddot;奥哈拉和丹尼尔&iddot;布朗。这些年来,他用过那么多名字,不断地变化,只要嗅到有危险逼近,他就及时转移。不管怎样,名字只是个符号,换名易如反掌,如同申领一张驾照而已。不变的是信念,这是深深地烙在他灵魂深处的。他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意义重大,是为自己挚爱的人们而战,为那些为崇高事业献身的人们而战。

但是说到恐惧,没那种事的。

因为查尔斯&iddot;丹科只感到心中在熊熊燃烧的怒火。

他暗中观察过警卫是怎样检查进出大厅的人们的,现在还是这么老一套。他以前多次演练,已经烂熟于心了。他走上检查平台,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。过去几周里,他反复练过这些应对动作,熟练的程度如同长期在这幢楼里上班的人一般。箱子放这儿:他嘴里默默念叨。他知道警卫随后会这么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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