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刻间,响起了马达声。博特莱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,看出他们站在一个码
头似的地方,面前漂荡着一艘小艇。&ldo;一艘快艇。&rdo;亚森&iddot;罗平说,补充博特莱的
观察,&ldo;嗯,让您吃惊了,伊齐多尔老伙计……?您不明白……?您见到的这水是
海水,每次涨潮灌进来的,所以我有了一个隐蔽而安全的小码头。&rdo;&ldo;可它是封闭
的,&rdo;博特莱提出不同看法,&ldo;不能进出。&rdo;&ldo;不,我就可以进出。&rdo;亚森&iddot;罗平
说,&ldo;我进出给您看。&rdo;他领莱蒙德上了船,又来接博特莱。博特莱迟疑了。&ldo;您
怕?&rdo;亚森&iddot;罗平问。
&ldo;怕什么?&rdo;&ldo;被鱼雷艇打沉?&rdo;&ldo;那么,您在寻思是否应该留在加尼玛尔一
边。那一边是正义、道德和社会,而不站在亚森&iddot;罗平这一边。这边是耻辱、卑鄙,
声名狼藉,是吧?&rdo;&ldo;是的。&rdo;&ldo;可惜,孩子,您无可选择……现在,必须让人家
认为我们两人已经死了……让人家给我安宁。对未来的一个诚实人,这是他们该给
的。以后,等我让您自由了,随您怎么说……那时我不担心什么了。&rdo;博特莱见亚
森&iddot;罗平紧抓着他的胳膊,觉得任何反抗都无用。再说,为什么要反抗?不管怎样,
这个人使他不可抗拒地生出好感,难道他没有权利信任这种感觉吗?这种感情如此
明确,使他极想对亚森&iddot;罗平说:
&ldo;听着,您还有一个更大的危险:福尔摩斯在追踪你……&rdo;&ldo;来!上去吧!&rdo;
亚森&iddot;罗平没等他开口说话就把他推上艇。博特莱顺从地上了艇。他觉得小艇样子
奇特,从未见过。他们一上船,便走下一道陡直的小梯子。小梯子上有一个翻板活
门。他们一过去,门就关上了。
上面是一间狭小的舱室,被灯光照得通明。莱蒙德已在那里了。刚坐得下他们
三人。亚森&iddot;罗平取下一个传声筒,吩咐道:&ldo;开船,夏罗莱。&rdo;伊齐多尔觉得像
乘电梯下降时那样难受。在电梯里,是觉得地在塌陷,人悬在空中,而在这里,是
觉得水在下降,慢慢打开一片虚空……
&ldo;嗯,我们在下沉吧?&rdo;亚森&iddot;罗平讥弄道,&ldo;放心,现在是从高洞下到低洞,
那里有一半向海,退潮时可以出入……拾贝的人都知道……啊!要停十秒钟!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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