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姆故意呆在电梯里,等电梯门快要关上时,用力把门推开,走了出来。
他跟在肖恩和珍妮特后里,保持着50英尺左右的距离。他把手伸进口袋,紧紧握着枪把。他甚至把手指放在扳机和保险之间。
这两人离开电梯走得越远,汤姆越高兴。这对完成他的使命来说是最理想的场所。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运气。他们已进入地下室中很少有人光顾的地方,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和蒸汽管道的嘶嘶声。
&ldo;这个地方简直像阴曹地府,&rdo;肖恩说。&ldo;我担心我们是否走错路了。&rdo;&ldo;从最后一个标记以后还没有出现过岔道,&rdo;珍妮特说。&ldo;我想我们没走错。&rdo;&ldo;为什么他们总是把停尸室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?&rdo;肖恩说。&ldo;甚至连灯光也这样暗淡。&rdo;
珍妮特指着前方。&ldo;那里又有一个记号。我们走对了。&rdo;&ldo;我想他们想把医疗事故掩藏得起远越好,&rdo;肖恩又开始说俏皮话。&ldo;把停尸室放在入口处岂非是为自己作反宣传。&rdo;&ldo;我忘了问你,我给你的那种药,你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?&rdo;&ldo;我才刚刚开始,&rdo;肖恩说。&ldo;我想发现这种药中有多少种蛋白以及它们的分子量。这只是第一步。&rdo;&ldo;你一定要充分利用,否则我的精力都白花了,&rdo;珍妮特说。
&ldo;我希望你不要以为搞到这份样本就可以脱身了,&rdo;肖恩说。&ldo;下一次我还要你搞路易斯&iddot;马丁的药的样本。&rdo;&ldo;我想我不能再干了,&rdo;珍妮特说。&ldo;我不能再故意把针剂瓶打碎。如果这样,他们肯定会怀疑的。&rdo;&ldo;你可以用别的花样,&rdo;肖恩建议道。&ldo;再说,我也不需要那么多。&rdo;&ldo;我想给你整整一瓶就够你用的了,&rdo;珍妮特说。&ldo;我想比较一下不同病人使用的药,&rdo;肖恩说。&ldo;我想发现不同药之间的差别。&rdo;&ldo;我不敢肯定是否有区别,&rdo;珍妮特说。&ldo;我在里士满女士办公室里看到她从一个大冰箱里取出两瓶。我的印象是所有病人都使用这两种药。&rdo;&ldo;我不能同意你这种分析,&rdo;肖恩说。&ldo;每一个肿瘤的抗原都不同。即使同一种肿瘤也如此。不同抗原的肿瘤需要不同的抗体。&rdo;&ldo;也许他们在做活组织检查前使用同一种药,&rdo;珍妮特说。肖恩朝她投去尊敬的眼光。&ldo;这个解释有些道理,&rdo;他说。最后,他们拐了一个弯来到一扇很大的隔离门前。齐胸的地方是&ldo;停尸室&rdo;三个大字,下面写着&ldo;非公莫入&rdo;。门旁边有好几个电灯开关。
珍妮特使劲一拉,门居然拉开了。
&ldo;看来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来,&rdo;肖恩说。
一股阴风从室内窜出,在他们脚边打旋。肖恩把灯打开。&ldo;你先走,&rdo;肖恩殷勤地说。
&ldo;这是你出的主意,&rdo;珍妮特说。&ldo;你先走。&rdo;肖恩走在前面,珍妮特紧跟在后面。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,旧的轮床乱七八糟地停在里面,每张床是一具用布罩着的尸体。室内的温度根据门上的温度计是华氏48度1。珍妮特瑟瑟发抖。&ldo;我不喜欢这地方。&rdo;珍妮特把自己抱紧,但是阴湿的冷气无孔不钻。
肖恩揭开一块罩布,对尸体说:&ldo;你好!&rdo;然后把它盖上。珍妮特内心十分厌恶,但为了节省时间,也不得不这样做。他们分头一个一个寻找。
&ldo;真糟糕,他们为什么不按字母排列呢?&rdo;肖恩说。&ldo;这里足足有50具尸体。&rdo;
他俩差不多分头走到这一行的尽头。
&ldo;赶快,海伦。&rdo;肖恩像孩子做游戏似地说。&ldo;出来,快从你躲藏的地方出来。&rdo;
&ldo;别开这种粗俗的玩笑,&rdo;珍妮特说。
汤姆&iddot;威迪库姆充满着期望即将实现的兴奋。甚至他母亲也决定打破长期沉默,称赞他跟踪珍妮特和她的朋友到迈阿密总医院是个聪明之举。汤姆对停尸室了如指掌。对于他期待已久的行动,这是再好不过的理想地方。
走到隔离门前,汤姆把手枪从口袋中掏出。他右手握着枪,左手用力把那扇厚重的门拉开,然后朝里张望。没有看到珍妮特和她的朋友,他跨进停尸室,让门缓缓关上。他尽管看不到他们,却能听到珍妮特叫她朋友别开玩笑。
汤姆把黄铜球形把手慢慢一转,把厚重的门锁上。汤姆在迈阿密总医院工作时从来没有用过门锁,他估计门外没有插钥匙。把门锁上就不会有人干扰他的使命。
&ldo;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,&rdo;艾丽斯低声说。
&ldo;谢谢,妈,&rdo;汤姆也低声回答。
他像在电视中看到过的那样两只手握着手枪,悄悄地向前移动脚步。他从声音中知道珍妮特和她朋友就在另一边。
&ldo;这里有些人已经放了好长时间,&rdo;肖恩说。&ldo;他们好像被遗忘似的。&rdo;&ldo;我也有同样想法,&rdo;珍妮特说。&ldo;我想海伦&iddot;卡伯特的尸体不在这一边。它应该在靠近门的地方。她毕竟死了才几个小时。&rdo;肖恩刚要表示同意,突然灯熄灭了。由于这里没有窗,厚重的门关得严严实实,不留一点缝隙,里面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暗,而像在黑洞中一样漆黑一团。
随着电灯熄灭,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,接着是近乎歇斯底里的哭泣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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