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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1页）

又兜兜转转了一个多小时，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，杨湛和常赟赟总算找回到救援车，但令他们惊讶的是，救援车附近居然还停了一辆，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正在清理残留的尸块儿。

车上的灯光把地面照成血液干涸的黑色红色，杨湛和常赟赟狂奔过去，看着摊放在地上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尸骸，一时茫然地开不了口。

杨湛推开围过来的人，冲上救援车翻弄找了好一会儿才拎着刘岩的背包往外走。

一个穿防化服的人跑过来拉住背包带，怒道：&ldo;你干什么？车上是死者的东西将来要送还给家属！&rdo;

&ldo;我们是幸存者，这是他的背包&rdo;，常赟赟打了个圆场，侧头看着像是这些人领导的人，问：&ldo;你们怎么过来的？也是去支援泽林疫区的？&rdo;

&ldo;我们是从泽林疫区过来的&rdo;，防化服虽遮住了脸看不见样貌，但从声音能听出说话人岁数不小，至少四十岁：&ldo;收到你们的救援信号后，我们从泽林过来支援控制病患，但是没想到病患没见到，看见的是这个场景。&rdo;

杨湛把背包扯回来抱在胸口，口气不善：&ldo;你收到的信号是昨天发的！&rdo;

&ldo;泽林这地方多山，信号经常会有延误&rdo;，说话人摊开手，责备道：&ldo;你们这些志愿者啊，哪里乱爱往哪里跑！出事儿了，谁来担着，不是金刚钻就别拦瓷器活儿！说说，你们是哪来的？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？&rdo;

什么志愿者？！血块凝在袖口，杨湛猛地一愣，说话都觉得吃力：&ldo;我们不是志愿者！是军事医学科学院研究生部学员二队的救援队，接受上峰任务后在前往泽林疫区途中收到兽人攻击……&rdo;

&ldo;我们没有接收到有关支援的任何消息！你叫什么名？编号多少？&rdo;身穿白色衣服的人看不清脸，口气冷冰冰的让人不安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

说明：

1蛇头被砍下来后，短时间由于神经延迟是具有攻击性的；

2常赟赟唱的歌是《魔戒》的主题曲《ayitbe》。由于一些涉猎内容的限制，为了减少后续麻烦，本文发生的地点设定为以地球作模板的架空星球，地球上出现的图书、电影与歌曲也会出现，但为了不混淆穿越，名字会取相近的。《魔戒》下文会出现称为《魔界》（非错别字），内容及其相关种族名称一致，同地球一样是系列魔幻巨著，后拍成电影，大受好评。

第10章第十章消失的编号

舔舔嘴唇，失血过多让杨湛有点发蒙：&ldo;杨湛，学员编号qx131026。&rdo;

领导模样的人停了一下，打开电脑，周围静得出奇，细微的电流声都似乎能听到，短暂的停留，他摇摇头：&ldo;没有你的档案记录！你们队长是谁？这次谁负责的？&rdo;

怎么会呢？开玩笑呢？杨湛口干舌燥，习惯扬起的嘴角扯不出丁点笑容，只觉得一口气压在心头都可以闷死自己：&ldo;救援队队长陈悫，编号qx130721，负责人学员二队队长邓威。&rdo;

看着他敲击键盘，杨湛想了想又补充道：&ldo;现在你说没有档案就没有了？我们在发送救援信号的时候，陈悫就汇报过他的编号，如果有问题，你们怎么可能过来？&rdo;

&ldo;小伙子你搞错了！有志愿者来的时候，也会谎称是军队派的！为了控制瘟疫，像这种信号我们一旦接到就会出发，不会对发出人做详细追查，&rdo;说话人看着杨湛一脸坚持，颇是无奈地摆摆手：&ldo;小伙子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信息，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，邓威已经离职了，至于你说的其他人都没有档案记录。你到底是什么人？&rdo;

&ldo;不会！&rdo;一直沉默的常赟赟情绪忽然激动起来，环视了周围一圈，怒喊：&ldo;你们才是骗人的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泽林疫区的？我们不可能被无缘无故地被取消编号。&rdo;

说话人像是听到了顶好笑的，&ldo;呵呵&rdo;笑了两声：&ldo;不信，你可以和我们一块儿回去！&rdo;

常赟赟还要与他们争论，杨湛拉住他的手调头往山里跑。后面响起了警报声，嘈杂的脚步紧随其后。

山路多折，黑乎乎一片没有一点儿光亮，连滚带爬地跑了不知道多久，直到周围听不见人声杨湛才停下来。常赟赟不满地问：&ldo;为什么要跑？&rdo;

杨湛喘着粗气，一脸紧张：&ldo;他们在说谎！相信我，所谓的救援任务从头开始就是一个阴谋，我们不能回去了！&rdo;

常赟赟疑惑地皱起眉头：&ldo;阴谋？你觉得是什么阴谋？&rdo;

杨湛犹豫一下：&ldo;我不确定，但我觉得应该是和疫苗有关系。赟赟，我注射的疫苗有问题。&rdo;

&ldo;嗯？&rdo;常赟赟问。

杨湛看着自己的手，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，想了一会儿说：&ldo;它会让我产生幻觉，觉得自己不是自己，觉得身体里多了一个怪物时刻都可能冲出来，觉得明明死去的人还活着，能看见他们，能听见他们说话。&rdo;

幻觉是有，但怪物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，常赟赟想到了溶洞中兽人的碎块。他不知道突发变异是因为疫苗的作用，还是杨湛本身体质的特异性，但不管原因是什么，现在都不能刺激他。

常赟赟与杨湛并肩坐着，都不说话。银河像一条白纱铺开在墨蓝色的天鹅绒布上，没有空气污染的地方连细碎的小星星都看得清楚，杨湛说：&ldo;&lso;一闪一闪亮晶晶，满天都是小星星&rso;我以前一直以为是骗小孩儿的，原来真的能看见啊！&rdo;

常赟赟小声说：&ldo;老人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，你看着他们的时候，他们也在看着你。活人要好好活着，死了的人才能安心。&rdo;

&ldo;留个念想挺好的&rdo;，杨湛轻声笑了出来。

看他情绪放松，常赟赟说：&ldo;幻觉一直存在吗？&rdo;

&ldo;不是&rdo;，杨湛敛起笑脸：&ldo;怪物冲出来的前后会出现，但过一会儿就好了。&rdo;

常赟赟：&ldo;也可能只是疫苗的副作用，你不要太紧张。没有一直持续就说明对神经没有损伤，你好好休息，副作用就会逐渐减弱到消失。&rdo;

&ldo;嗯&rdo;，杨湛点头应下，伸手揽住常赟赟的肩膀，拉着人顺着山势躺下：&ldo;你能不能再唱一遍那首歌，我觉得特别好听。&rdo;

亲昵动作让常赟赟有点不知所措，他佯作嫌弃地推开杨湛的手：&ldo;就一遍。然后睡觉，明天早上还有数不清的事儿。ay≈nbsp;it≈nbsp;be≈nbsp;an≈nbsp;eveng≈nbsp;star，shes≈nbsp;down≈nbsp;upon≈nbsp;youayit≈nbsp;be≈nbsp;when≈nbsp;darkness≈nbsp;falls&rdo;

半夜杨湛被热醒，不是因为空气中的湿热，而是从身体里燃起的火焰。他的皮肤像是要烧着了一样，那个怪物又咆哮着要往外跑，杨湛勉强爬起来，发现躺在身边的不是常赟赟，而是刘岩！

幻觉！又是幻觉！他不能再和常赟赟呆在一起，鬼知道那个怪物冲出来会不会像切兽人一样把常赟赟也大卸八块。杨湛支撑着逐渐失控的身体，颤抖着手打开背包，从里面拿出刘岩看了一半的诗集夹在腋下，然后取出支笔潦草的在常赟赟的手背上写下几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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