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到有点困惑,思索了一会儿后,我对他说:
&ldo;诺埃尔&iddot;多热鲁留下了有利于您的遗嘱么?&rdo;
&ldo;他留下了。&rdo;
&ldo;给我看看。&rdo;
&ldo;没有必要给您看,因为您已看过了。&rdo;
&ldo;我已看过?&rdo;
&ldo;昨天。大概是在预审法官……或公证人手中……&rdo;
我生气起来。
&ldo;啊!是这样。但,首先,这遗嘱完全无效。我有叔叔的一封信……&rdo;
他打断了我的话。
&ldo;这封信不能使遗嘱无效。大家都会对您这样说的。&rdo;
&ldo;还有什么?&rdo;我大声说,&ldo;诺埃尔&iddot;多热鲁在承认这封信是有效的同时,只谈到寓所赠给我,围地赠给贝朗热尔。要是有人除我之外有继承权,那只能是贝朗热尔。&rdo;
&ldo;的确……的确……&rdo;那人毫不泄气地回答,&ldo;但是人们不知道贝朗热尔&iddot;马西涅克怎样了……假设她死了……&rdo;
我生气起来。
&ldo;她没有死!她不可能死掉!&rdo;
&ldo;我们假定她是活着,&rdo;他平静地说,&ldo;她可能是被绑架或躲藏起来了。不论怎样,可以肯定的一个事实是她还没有二十岁,因此她还不是成年人,她不能管理她的财产。从民法的观点看,她只能依靠她的自然代理人,她的监护人,目前就是她的父亲。&rdo;
&ldo;她的父亲是谁?&rdo;我焦急地问。
&ldo;她的父亲就是我。&rdo;
他将头上的帽子脱下来作告辞状,鞠着躬说:
&ldo;就是泰奥多尔&iddot;马西涅克,四十二岁,图卢兹人,酒类推销商。&rdo;
我的震惊是强烈的。突然之间,粗暴的事实显现在我面前。这个人,这个可疑的假惺惺的人居然是贝朗热尔的父亲。他是以两个同谋者的名义到来的,他为他们工作,用他从目前形势下得来的有利之处为他们效劳。
&ldo;她的父亲……&rdo;我低声说,&ldo;这怎么可能?您是她的父亲……&rdo;
&ldo;我的天,对,我就是少女的父亲。&rdo;他兴高采烈地回答,&ldo;这样,在十八个月中,我是诺埃尔&iddot;多热鲁遗产的受益者和有用益权的人。只有十八个月!您可以想象,我是如何着急要占有这土地,完成工程,准备好在各方面都配得上我的老朋友多热鲁的5月14日的开幕礼。&rdo;
我感到额上滴下了汗珠。他说出了预料中的话。他就是那个舆论早已宣告的人:在一定时刻,有一个人将从黑暗中走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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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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