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走得费劲!”玄苏木回道,然后转过头去,同阿旺夫妇道,“还不带路?”
肃思灵想了想,自己是江湖儿女,没那么多规矩,于是没有挣扎,任由玄苏木抱着她大步往里走。
到了房里,玄苏木将她轻轻放下。
小娃娃正坐在塌上,他奶奶陪着他玩儿拨浪鼓,不过小男孩儿对拨浪鼓没什么兴致,倒是自顾自地东摸摸、西看看。
肃思灵从老九那里接过了药箱,拿出银针,一张脸上毫无血色,对阿旺夫妇道:“固住他的手脚!”
阿旺夫妇还有孩子奶奶,三人将小娃娃的手脚和头都按住了,那小朋友瞪着圆溜溜的双眼,不乐意地瞅着自己爹娘和奶奶。
开始几针扎下去的时候,那小娃娃还好奇地瞅着银针咿咿啊啊的,可是多扎几针下去后,那小男孩儿就疼得直嚎。
“我们不扎了……不扎了!”孩子的奶奶心疼地松开了手。
肃思灵连忙用手握住小娃娃踢踹的小脚,呼道:“戴大哥,你来帮我!”
看着肃思灵身上的外套,已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,玄苏木脸色一沉,厉声道:“先把老夫人请下去!”
好在并未影响施针,肃思灵继续专注地寻找穴位。
孩子的哭声像打雷一样,阿旺夫妇早红了眼圈,但是手却并未松开。
就在肃思灵下最后一针的时候,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,房里安静了下来。
突然,小娃娃又扯着小嗓子,试探性地“啊”了一声,然后,他就彻底地愣住了。
肃思灵收起银针,捡起塌上的拨浪鼓,“咚咚”搓了两下。
小娃娃一下子伸出手,兴奋地要去抢那拨浪鼓。
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个。
阿旺媳妇嗓音微颤,试探性地唤道:“宝宝?”
那小男孩儿疑惑地望向他母亲的方向。
阿旺也有些不敢置信地唤道:“宝宝?”
小娃娃闻声又扭头看向他父亲的方向,笑眯眯地伸出小胳膊。
阿旺媳妇儿捂着嘴,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。
阿旺则抱起小男孩儿,一边流泪,一边亲个不停。
那股支撑肃思灵的意念瞬间松懈了下来,她摇摇晃晃地走向老九,声音若有若无:“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两眼一黑倒下了。
老九连忙要去接住肃思灵,可是玄苏木却先他一步,稳稳地拖住了肃思灵坠落的身体。
老九叹了一口气道:“真是个傻丫头!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!”
……
肃思灵睁眼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不是在大相国寺的禅床上。
身上原本破损的衣物也被人换了新的,入眼的床帐清雅又不失贵气,床褥细腻柔滑,用手触之,只觉精致舒适。
她翻身坐起的时候,惊动了守在穿边的婢女。
“姑娘,您身上有伤,快躺下歇息!”一个体贴周到的丫鬟看肃思灵要起身,连忙制止道,“您需要什么,婢子去拿!”
肃思灵动了动,知道身上的鞭伤已经被细心地抹过药了,她笑着对婢女说道:“不劳烦姐姐了,我已经无大碍了。”然后继续问道,“这里可是魏国公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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