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转身回望过去,只见,一个容貌姣好、气质脱俗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。郝大娘一阵恍惚,不由暗暗疑道:“呦!莫非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?”不知不觉间,她竟将心里想的这句话脱口说了出来。
听到她的话,轻颦忍俊不禁,不由笑道:“大娘您过奖了,我哪里是什么仙女。”
郝大娘见她有说有笑,又定睛看了看,这才明白过来。不由讪讪的呵呵笑道:“看我这老眼昏花的!冬日里山上冷清,极少能看见人,见闺女你长得俊,竟以为是仙女下凡了。”
轻颦见郝大娘如慈母一般,亲切慈祥又朴实憨厚,不由关切问道:“大娘,您年纪大了,这种累活,日后还是让儿孙们干吧。”
郝大娘望着她,说不出的满心喜欢。不由笑道:“姑娘心肠真好,还疼惜我这把老骨头。我已干了一辈子的活了,这点活计算不得累。”
轻颦闻言,不由一阵心酸,又问道:“您的儿孙们,竟舍得让您如此劳累?”
郝大娘闻言顿了顿,眼里掠过了一丝酸楚,脸上却仍挂着笑容。温言道:“我家里,就我一口人。”
轻颦闻言,不由更感悲凉。她垂下头,含了几分歉意道:“大娘,我不知道……”
郝大娘摆手打断她,只背着柴,缓步前行。道:“十几年前,我家乡闹了饥荒,我们一家三口逃荒出来……可在半路上,又赶上了闹疫病。他们爷俩连病带饿,都死在路上了。”
大娘低声说着,那昏黄的双眸里闪动着泪光,一张沧桑的老脸上,满是悲苦。
轻颦暗暗慨叹:“真是个可怜人。”这样想着,她不由垂下了眼泪,可又怕大娘看了伤心,便悄悄背过身,抹了去。又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大娘,我帮您背吧。”说着,轻颦便去搬大娘身上的干柴。
郝大娘闻言一惊,忙着擦干了眼泪,推辞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!此处离大娘家近得很,大娘背得动。”
不由分说,轻颦已背过了大娘背上的那捆干柴。只不过,她也不曾干过重活,加上腿上有伤,她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,左摇右晃。
郝大娘停住脚步,站在轻颦身后望着她。见她背的很是吃力,不由摇头笑道:“姑娘心肠好,可是你这腿上还有伤,大娘实在不忍心哪!”
轻颦回过身子,对着大娘笑道:“不妨事,大娘。我在这山上也没有亲人,见了您,总觉的亲切。我愿意帮着您干活。”
听闻她如此说,郝大娘便也不好再拒绝,两人便相互扶持着,缓步前行。
郝大娘且行且道:“姑娘,按说咱们是头一次碰面,可不知何故,我见了你也觉得亲切,仿佛见了故人一般。”
轻颦冲她一笑,道:“大娘,许是咱俩前世有缘吧。”
郝大娘笑道:“是啊!这缘分,可是谁都说不准的。”
两人继续走着,忽的,大娘问道:“姑娘今日,可是也来山间拾柴?”
轻颦见问,不由想起了这段时日来发生的事。她只觉心中一阵憋闷,不由长舒一口气,道:“我不拾柴,我是出来透透气。”
郝大娘哪里知道她的心思,便随口应了一声,不再多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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