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真是报应呐。金掌柜自嘲地想到从他们房中回来的那一幕。
“你早早便知小跳儿是女子所以才特意派了她来我身边吧。”那小姑娘还躺在床榻上昏迷,据子轩提及,小姑娘此时已服药烧退,病情稍有好转。
而他们三人自早年结识感情深厚,肝胆相照。
三人里可以为任何一人‘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’。这一次柳无暇大难不死,有幸渡过劫难,却对昔日有救命之恩,尊为大哥之人,开门见山,冷然相对。仿佛从此撇清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,阻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“你说什么?”金掌柜面不改色装作一副讶异道:“饭袋小师父是女子?”随即笑称:“哎呀呀,要我说这莫非是天意?是老天爷安排你二人走到一起!你如今安好,那必定是饭袋小师父对你情根深种,为了你不顾自我的安危,牺牲了自己。所以二弟,你日后可不要亏待人家呀!”
是的,这便是他费心想把莫小跳送到柳无暇身边的原因。金掌柜不怕把黑的说成白的,白得说成黑的,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。
早在看上莫小跳的第一眼,他阅人无数,一双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了莫小跳真身是女子。加上又是酒囊大师的弟子,身手自当不在话下。
所以那天他放任了那群人在自家地盘上闹事,想方设法在不引起他人特别注意的情况下,合情合理地网罗了莫小跳收为自己手下。
他的二弟柳无暇表面是个谦谦君子,实则心里是比天高的骄傲之人,不肯为了自己轻易践踏他人的生命。是不肯,是不愿。因为骄傲如他,柳无暇不想日后欠下他人什么。
可他就是一个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辣手商人,有人说他不顾他人的死活,敛尽钱财,冷血无情。因为对他来说那些人都与自己无关紧要。
可柳无暇不同,他们是多年深交如故的好友。他断不可能见到好友生命垂危,还眼睁睁地见他丢送性命无动于衷。即使他知道这样做可能换来好友的不理解。
……呵,这真是眼下最糟糕的情况了。
回到房中的金掌柜揉了揉作痛不已的眉心,直到这会儿他的眼皮还因为某种预兆,蹦跶个不停。
“你是何人?”他早已察觉百晓生的异常,心有防范却还是稍迟一步,派人将百晓生看守幽禁,不料回到房中反被来人以刀挟持。
不知来人究竟何方神圣,身手高超竟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来,还未惊动一人。话说他这几年底下收的那帮江湖高手难道都是不中用的花瓶子么?
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,这风满楼内还有酒囊大师这天下排名第一的高手……
来人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,一记手刀将他劈晕。
☆
深更半夜,一抹脚步蹒跚的小小黑影,费心躲过所有惹眼的地方,七绕八拐跌跌撞撞,终于来到一户隐蔽后巷的门前:“……开门……开门……”当那扇木门有人打开,只在台阶上看见一道昏迷过去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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