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杰又继续施加压力:&ldo;西蒙本身没有你所谓的事业。他是一个自由的心灵。&rdo;
西蒙说:&ldo;我并不觉得我们任何一个人是真正的自由心灵。不过,你说的没错,我没有事业。也许可以说,我不想有事业。这话听起来大概会让人觉得我很懒惰。也没错,我是懒惰,这也是令我感到困扰的毛病。可是,我怀疑,到最后事业又有什么用?想想看我们目前的处境。我无意冒犯。&rdo;他转过来问我:&ldo;泰勒,你是走医生这一行的吧?&rdo;
我说:&ldo;我应该会念到医学博士吧,既然吃了这行饭……&rdo;
&ldo;别误会,我觉得很棒。搞不好是地球上最值得干的行业。&rdo;
杰森批评西蒙,最后的用意是讽刺他是个没有用的人。西蒙的反驳是,大体上来说,职业都是没有用的……除了像我这样的职业。杰森刺一剑,西蒙就挡开。我觉得自己像是在酒吧里看人打斗,只是打斗的人穿着芭蕾舞鞋。
然而,我觉得自己很想替杰森道个歉。其实,惹恼杰森的,并非西蒙的人生态度,而是西蒙出现在这里。伯克郡的这个星期,本来应该是三个人久别重逢的团聚:杰森、黛安,还有我。我们又回到一个很舒服的地方,重温儿时旧梦。结果,我们却被迫和西蒙关在一个小地方。杰森把西蒙看成是一个入侵者,一个南部风味的小野洋子。
我问黛安,他们已经旅行多久了。
她说:&ldo;大概一个礼拜了。不过,这个夏天我们多半会一路旅行。我相信杰森已经告诉过你新国度的事情了。不过那真的很棒,小泰。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有网友。我们可以在他们那边打一两天游击。所以,从七月到十月,我们会一路从缅因州到俄勒冈州,参加集会和音乐会。&rdo;
天地众生无一停驻(5)
发布时间:2008-05-1314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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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森说:&ldo;我猜那大概可以帮你们省下不少住宿费,也不用花钱买什么衣服。&rdo;
&ldo;也不是每一场集会都是出神仪式。&rdo;黛安反击了。
西蒙说:&ldo;要是那辆老爷车解体了,我们根本也不用旅行了。引擎点火不太顺,吃油愈来愈凶。很不巧,我实在不是什么汽车师傅的料。泰勒,你对汽车引擎有概念吗?&rdo;
&ldo;懂一点。&rdo;我说。我知道这是西蒙在暗示我,邀我跟他到外面去,让黛安想办法和她哥哥协商一下,双方停火。&ldo;我们去看看吧。&rdo;
天气还是很晴朗。温煦的风从车道外翡翠般的草地上一波波翻涌而上。西蒙打开那辆老福特的引擎盖,跟我说明一连串的毛病。老实说,我听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。如果他像杰森说的那么有钱,难道不能买一部像样点的车子吗?我在瞎猜,会不会是他们上一代沉迷酒色,财产挥霍殆尽,所以他也没继承到什么钱。或者,可能他的财产都是信托基金,根本动不了。
西蒙说:&ldo;我大概很笨,尤其跟你们这样的人比起来。我一直都搞不太懂科学或机械的东西。&rdo;
&ldo;我也不是什么行家。就算我们有办法让引擎顺一点,在你们上路横穿美国之前,最好还是先去找一个正牌的修车师傅帮你看看。&rdo;
&ldo;谢了,泰勒。&rdo;我在检查引擎的时候,他瞪大眼睛好像看得很入迷。&ldo;谢谢你的建议。&rdo;
最有可能出毛病的应该是火星塞。我问西蒙究竟他们有没有换过火星塞。他说:&ldo;据我所知,好像没换过。&rdo;这部车已经跑了将近十万公里了。我用自己车上拿来的双向起子拆掉其中一个火星塞,拿给他看。&ldo;你瞧,你的麻烦大概就全在这里了。&rdo;
&ldo;就这玩意儿?&rdo;
&ldo;还有另外几个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这种零件换起来不会花你太多钱。不好的消息是,没换之前,你最好先别开车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西蒙说。
&ldo;如果你愿意等到明天早上,我可以开车载你到镇上去买零件。&rdo;
&ldo;嗯,当然好。你真好心。其实我们并没有打算马上走。噢,除非杰森坚持要我们走。&rdo;
&ldo;他的火气待会儿就消了。他只是……&rdo;
&ldo;没事,我明白。我知道杰森宁愿我没有出现在这里。这我了解。我没吓到,也不觉得意外。黛安只是觉得她不应该接受不让我来的聚会邀请。&rdo;
&ldo;嗯……她很够意思。&rdo;我猜。
&ldo;不过我也可以到镇上随便租个房间,也不麻烦。&rdo;
&ldo;用不着那样。&rdo;我嘴里这样说,心里却莫名其妙,怎么会变成是我在慰留西蒙&iddot;汤森。和黛安重逢,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有什么期待,不过,西蒙的存在,已经使那个刚冒出芽的希望破灭了。也许这样最好。
西蒙说:&ldo;大概吧。杰森跟你说过的新国度的事情,那一直是冲突的根源。&rdo;
&ldo;他跟我说,你们和新国度有些关联。&rdo;
&ldo;我并不打算跟你传道,不过,如果我们的运动让你感到不自在,也许我能够消除你的疑虑。&rdo;
&ldo;西蒙,我所知道的新国度,就只有从电视上看来的那些。&rdo;
&ldo;有人称之为基督教享乐主义。我比较喜欢新国度这个名字。这个简洁的字眼真的蕴含了太多深奥的意义。我们打造千年至福的方法,就是让自己生活在千年至福中,此时此地。让我们这最后一代的人类活在田园牧歌般的诗意中,就像我们远古的第一代祖先一样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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